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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时代(一)

前言:神、龙、半神、人共存的世界观,jd、承d、茸d,ooc,不喜欢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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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契约


“你要去其米蒂卡斯山吗

月桂、葡萄藤、茴香枝、白头翁

请替我问一句神去了哪里

洪水已经退去祂知道吗

蜡黏的翅膀会再次融化吗

月桂、葡萄藤、茴香枝、白头翁

我们已非信徒我们不再供奉

我们吟诵盗火者赞歌

神又睡去了吗

月桂、葡萄藤……”


阳光透过满天彩霞斜照在砖墙上,吟游诗人拉长的歌调像金色的种子,在细伶伶的竖琴声里随风飘荡。浮游岛的黄昏向来是一天当中最美的时刻,笼罩在夕阳的霞晖中,光阴也会有无限的错觉。


“他唱的什么?”金发的青年坐在窗台上,指着下方抱琴吟唱的落魄旅人。


“在唱过去啊,”乔纳森摸了摸那颗金色的脑袋,双手交叠在迪奥胸前,“神创造我们作为自己的信徒,盗火者送来光明,而我们学会了反抗。”


“三族之战,神从沉睡中苏醒,降下大水洗刷罪孽。失去故土的我们建造天空之城,作为新的家园。”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回去?”一身灰袍的行吟者背着琴走远了,迪奥收回视线扭头看向乔纳森,“我是说,回到地面上。”


“无根的城市支撑了五十年,人口越来越多,而资源是有限的,dio我们终究是要回到地面上的。”


“下界是什么样的?”


“我一出生就在这里,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乔纳森摇了摇头,金灿的夕光里那一双蔚蓝的眼睛里闪过一瞬的迷茫。


“可我厌倦了战争。”


“对不起。”年轻的继承人低头抵上青年的前额。


“我最近总做同一个梦,我梦见太阳被巨大的羽翼遮蔽,半神骑在龙首上。他看着我说了什么,但我一直没听清。”


“你太累了,父亲让我给你带来了新的药。”


“可是,它很难喝。”迪奥皱起眉头,瞥了一眼桌上的药剂,嫌弃地撇了撇嘴角。那带着刺鼻气味的紫色液体,就像是某种见鬼的毒药。


“但它能让你不至于失控,”乔纳森笑了笑,“进来吧,我要关窗了,晚饭时间到了。”


天空岛上的日子是永远是平静的,对于岛上的普通居民来说。他们伟大的领主总是将城邦保护得很好,那一张张快活的面庞上,太久不曾笼罩过战争的阴霾。似乎人族与下界的纷争,从来都是军队的事情,从来都是决议者的事情。


在平静的日子里,节日向来是值得重视的。每年三月,岛上都会举办盛大的祭典来庆祝谷物的丰收。人们纵情狂欢,男男女女戴着葡萄藤编就的头冠,披着春花串成的项环,簇拥着山羊戏班,高呼盗火者万岁。热烈的节日气氛,将在芬芳的葡萄酒香里一直持续到下半夜,连空气里都会充满快活的气息。


迪奥是不喜欢节日的,更确切地说是,他也曾以欢喜的姿态参与过人们的狂欢,却在那之后毫不犹豫地换上了鄙夷的面孔。


“节日不过是无聊的人想要摆脱无聊创设的借口。”


“可是我很喜欢。”乔纳森摘下头上的面具,甩了甩汗湿的头发。


“你总有一天会厌倦的,”金发的青年嘟囔着抬头看了眼昏沉的夜空,“我敢肯定。”


“每年你都这么说,”乔纳森笑了起来,煞有介事地扳起了手指头,“我算算,有二十年了吧?”


“……”迪奥没有理会乔纳森的调侃,扯下头上的枝冠叠在了那人头上,“喏,你现在可以有双倍的喜欢了。”


“dio,你还是个孩子。”戴着两顶头冠的乔纳森笑着将面具贴上迪奥的面颊。


“那是你们人类的划分,可不适用于我。”


乔纳森在岛上是很受爱戴的,作为下一任首领来说。当然,作为乔斯达家的后裔,他完全够格儿。


“乔斯达大人,能和我跳支舞吗?”


身形苗条的姑娘向心仪的男人发出了邀请,一向不懂得拒绝的乔纳森被动地张开了步子。


迪奥看了一眼略显木讷的青年,沉默地戴上了山羊面具,转身融入了狂欢的人群。无论多热闹的日子里,他始终是一个人。


如果说乔纳森是太阳,那他就是太阳下的阴影。太阳是用来膜拜的,阴影是避之不及的。


每当拖着疲惫的身躯,满身血污地从战场回到主城的时候,看着从来祥和的集市,迪奥总会陷入深沉的委顿之中。


没有人会为了他的归来而欢呼,哪怕他为这座岛,为这个种族,赢下了近三十年的胜利。除了乔纳森,只有他会面带笑容地给他的归来一个紧紧的拥抱,并说上一句:辛苦了,而这总能使他快要崩断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乔纳森是他的鞘,是他的开关,是他在崩溃边缘最后的镇定剂。


周遭都是兴奋的男男女女,街道上堆满了空掉的橡木桶,酒精的刺激将祭典推上了高潮。山羊歌剧团的人抓着迪奥一同登上前往露天戏台的车队,误将他认做了表演者之一,而后者选择了缄默。


金发的青年坐在板车上下意识地寻找那抹属于乔纳森的蓝色,熟悉的钝痛感再次来袭,恍惚间他听见了远方的呼唤,凄哀又绵长。


面具下的脸一片死白,冷汗过后迪奥在一阵惊呼声中跳下了车。暖烘烘的夜风拂动他凌乱的发丝,他想起了血腥的战场,昨天的,今天的,还有,明天的。他的一生都将在战争中度过。


“这是你生存的意义。”领主是这么对他说的。


从殷勤的姑娘们身边顺利逃脱的乔纳森呼唤着迪奥的名字,作为迪奥的“安抚者”,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人极不稳定的心绪。


“你还好吗?”


陌生的声音从脑后传来,迪奥转身看见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青年。


“我没事。”


“这里太吵了,要一起走走吗?”


金发的青年诧异地顿足,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身侧的人,几秒后点了点头。


“我刚才看见你从车上跳下来了,你看起来很糟糕。”


“真的?”迪奥顿住了脚步。


“真的。”


“你是今晚除了乔纳森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


面具后的人愣住了,他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想要询问,但最终只是平静地说了声:“真遗憾。”


“我见过你吗?”离了欢祝祭典的人群,空气都变得安静下来,暄阗的人声搭乘着晚风传来,像蒙了层薄薄的雾。


“是的,很多次。”


“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


“因为所有人都是这么做的,”迪奥想了想,拔了一根草茎,一段一段地折着,“因为我不是人类吗?”


纯粹的问句里,没有任何怨怼,就像一个孩子就着一件未知的事情,本能地向他人寻求答案。


可这本该是件悲伤的事情。


“不是人吗……”面具青年无意识地咀嚼着迪奥的话,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人类很奇怪,”迪奥看着身边的人,认真地说道,“每天都有战争,每天都有人死去,但你们一直在笑。”


“明明比起龙族和半神,人族要渺小得多,战场上却从不退缩,因为不怕死吗?”


“任何种族都是怕死的,”聆听者顿了顿回应道,“弱小却难缠,大概这就是人。”


“好吧,我想我是理解不了的。”


“你……”


“dio!”找遍了游行人群的乔纳森终于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你在这里。”


“你在找我吗?”


“是的,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我遇到……”正欲介绍新话友给乔纳森的迪奥,话一出口就卡住了,那个陪他说话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你刚才怎么了,真担心你会出事。”


“可是没人打得过我。”摘掉面具的青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不,我是担心在场其他人,乔然而纳森顿了顿,终是没能说出口。


“回去吧,你不是不喜欢换祭典吗,我们回去。”


乔纳森对他说的最多的话,不是“回来”就是“回去”,而迪奥听到这两个词时,躁动的心绪总会奇迹般平复下来。


夜还未过半,乔纳森拉着迪奥的手,努力挑选着相对轻松的话题,好让他也参与到谈话中来。他一向不愿见着迪奥独自陷入沉思,潜意识中有个声音告诉他,放任他一个人乱想,将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然而未等他开口,迪奥率先抛出了问题:“我会死吗,jojo?”


“为什么……要说这个?”


“从我睁开眼看到你的第一天起,你的外表一直在变化,而我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人的寿命那么短,你不在了,我要去哪里?”


乔纳森愣在原地,像是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凝视着迪奥困惑的眼睛,半晌无言。


“你想我跟你一起走吗?”金发的青年认真地问道。


“不……”乔纳森下意识地摇头,略显慌乱地摆了摆手,迟疑道,“等我们顺利回到地上,你……就自由了。”


“自由?”


“是……当战争不再被需要,你就可以属于你自己了。”


“领主这么对你说的吗?”


“不,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你的话可做不了主,”迪奥耸了耸肩,“不过,以后也说不定。我会待在你身边的,看你带领人族回到故土,然后看你变成老头子。”


“那么,我会努力活得久些的。”乔纳森笑道。


在这片人、半神与龙共存的大陆上,龙族是最为强大的种族。


他们身躯庞大遮天蔽日,钢羽翅膀强健有力,周身鳞片刀枪不入。每一只走上战场的龙,都会在那漫天血沫之中赢得非凡的荣誉。


人是神创造的,半神是神与人的后代,那龙是从哪儿来的?


乔纳森曾问过齐贝林这个问题,博学的长者对他说:“那是堕神啊,孩子。”


一母所出的神祇相互争斗,落败的一方受到胜者的惩罚。新一代的主神推翻上一代的统治,建立以自己为核心的新神系,战败的神带着主神的“祝福”被逐至下界,自此长出青铜色的鳞甲。


五十年前最为弱小的人族大举进犯半神与龙的领地,这些泥做的小东西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勇气。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又接连不断地补上,无穷无尽,不知疲倦,就像从地底涌出的妖兵。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中,人族即将取得的胜利,最终由任性的主神亲手扼杀。赋予泥土生命的神明再一次展现了身为神明的力量,如此粗暴。


如今天灾过去,从未失去斗志的人族再次回到战场之上,回归地表,扩大领土的心愿鞭策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以不屈的姿态拿起沉重的刀枪。


“按以往的情形来看,他们应该不会有合作的意向,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也不会联手。”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是他的状态似乎并不稳定,如果他想起了什么……”


“放心吧,我们需要他的时间不多了。一切了结之后,他也没必要留着了。”


“前几天抓回一只濒死的龙,祭司探取了它的记忆,龙族似乎从未放弃过寻找。”


“不必……谁在外面?”突然拔高的声音惊得乔纳森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jojo?”乔治打开门的那瞬间,看见的却是自己的儿子。


“父亲……”


“进来吧,我的孩子,今天过得怎么样?”


乔纳森看着通往日别无二样的父亲,压下心底的惊疑与不安,他说:“我很好,父亲。”


“很快我们就能回到地上了,jojo,你高兴吗?”年迈的领主示意厅内人退下,笑容慈祥。


“地上有什么?”乔纳森问道,而这是迪奥曾经问他的问题。


“山川、河流、沃土还有一望无际的海,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一切。”


“海?”天空岛上只有零散的湖泊与细小的河流,对于从未见过那般景象的乔纳森来说,那是一个神秘的符号。


“那是一片广袤的蔚蓝,jojo,就像你的眼睛,”乔治凝视着儿子的面庞,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情,他说,“我已经老去,而你会带领族人走得更远。”


“去看海吧,我的孩子,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从议事厅出来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雨,细若银毫,贴在皮肤上是一闪而过的微凉。


乔纳森回到迪奥的住所,不大的房间里夜间焚点的香料的味道还未散尽,像是居室的主人尚未离去一般,交织成一股温暖的暧昧气息。


他打开临街的窗户,湿湿凉凉的风迎面扑来,冲淡了月桂的香气。他望向战场的方向,乌云叆叇,一片迷蒙。


就在那个地方,在那隔绝城内外的高墙外头,土壤正在吸血。


乔治从未允许他踏足那片土地,而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


乔纳森靠在窗边,看着窗下泥泞的街道,回想起那个有着金色竖琴的下午,迪奥问他,那落魄的旅人在唱些什么,他回答那是人类的赞歌。


这是一个可笑的回答,人都是虚伪的,他们只会用巧妙的语言创设出一个偏向自己的光明形象。就像他只谈战争的爆发,却不提他们才是战乱的开端。


至于迪奥,他是不会知道的,乔纳森想。


雨渐渐大了,乔纳森关上窗,收拾起桌上散乱的物品与药剂。就在扣上木盒的那一刻,他恍然惊觉,本该剩下三支药剂的盒子里,如今却剩了十支。


迪奥他没有听他的话,他没有按时吃药。


一瞬间乔纳森想起了那日祭典上曾感受过的心悸,原来停药从那时就开始了。


尘封的记忆冲开沉重的枷锁,被埋葬的过往瞬间将他淹没。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奔赴那黑压压的天际,违反父亲的禁令,踏足那片殷红的土地。


那是十七年前的冬季。


人族战无不胜的战争机器脱离了人类的掌控,红眼的魔鬼屠杀了小半座城池。原来那一天流过他鞋底的不是红色的雨水,而是族民的血水。


发疯的巨龙四处喷火,尖利的爪子穿透脆弱的胸腔,空气中到处是红色的血雾,凝结在脸上,一抹便满手的殷红。


十岁的他站在塔楼上,对着燃烧的城市号啕大哭。巨大的羽翼遮住他头顶的天空,恶龙听见了他的哭声,泣血的竖瞳阴冷地盯着他。


年幼的孩子伸出手,颤抖着触上那冰凉的龙首,他叫他:“dio。”


天空岛外人族与龙展开了三个月来规模最大的一次交锋。


长风猎猎,迪奥站在浮游岛的边缘,身后是身着青铜铠甲的战士。天际一片灰黑,雨点逐渐密集,鼓点变得急促,号角声传遍整个战场。龙族巨大的羽翼裹挟起剧烈的风,远古的神明嘶吼着俯冲向胆大妄为的入侵者。尖锐的箭矢穿透坚硬的鳞甲,漫天箭雨中传来龙类痛苦的哀嚎,手拿长矛的半神从龙首上跃下。


从未携手的两个种族,选择了共同抵抗人族的野心。


迪奥握紧了手中的剑,湿发贴在脸侧,雨水顺着头盔滴落,梦中的场景再现了,立在龙首上的半神对他说:“又见面了,dio。”


金发的青年举起了手中的剑,胀痛的脑子里像是有一百个铃铛在疯狂震响,无数的声音裹挟着青白的面孔如山洪爆发般瞬间涌入,理智即将溃堤。


迪奥阴郁地盯着半神开合的嘴唇,无名的愤怒驱使着他挥动手中的长剑,杀戮的本能开始觉醒。


“闭嘴!闭嘴!闭嘴!”


弦终于在此刻崩断,恼人的声音瞬间消失,黑色的羽翼穿透肩背,这架人造的战争机器终于在十七年后再次暴走失控。


天际滚起轰隆隆的雷声,青白的闪电劈开厚重的云层,大雨如注,五十年前那场惨烈的厮杀终于跨越光阴于此刻重演。


乔纳森带着抑制剂匆匆登上高耸的城墙,浓郁的血腥味儿逼得他一阵干呕。这是年轻的继承人第一次踏足真正的战场,墙下堆满了尸体,人族的,半神的还有龙族的。


第一次,他真切地体会到了近三十年来,那个人每天承受的是怎样的痛苦。他鼓胀的胸腔一片干涩,他想要呼唤那个名字,却见证了他的坠落。


那一刻,世界变得极其安静,没有雷电暴雨的轰鸣、没有流矢破空的擦响、没有刀剑相接的嘶吼,没有有,没有没有,没有有和没有。他看着长矛穿透迪奥的肩胛,胜利女神抛弃了她的宠儿。


“dio!”


凄厉的呼喊冲出干涩的喉腔,世界终于又有了声音。


“父亲,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可以不去吗?”


“我很抱歉jojo,我不能答应你。你要记住,迪奥他是人造的机器,没有感情,不会疲累,你不用替他担心。”


儿时与父亲的对话回响在耳边,每当他为迪奥“求情”的时候,他的父亲总会反复强调迪奥的身份,斥责他不该为一架机器说话。


可他一直知道,迪奥不是机器,他有体温,有思想,也有感情。


他敬爱的父亲骗了他,岛上所有人又都骗了迪奥,包括他自己,甚至亲手将药剂交给迪奥的也是他自己。


这是个谎言,从他第一次见到迪奥时就开始编织的谎言。迪奥从来不是什么人造兵器,他是龙,他是五十年前被人类击落的龙。


坠落的时候,迪奥混沌的脑子里全是乔纳森的影子。


那是他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


从沉睡中醒来的他,脑海一片空白,没有名字没有过去。所以他一直记得,记得那时八岁的男孩儿对上他睁开的眼睛时,那稚气的面庞上流露出的惊喜,那般不加掩饰的纯粹。


他说他的名字叫迪奥,他说他是乔纳森。


陌生的人们为他讲述他陌生的过去,说他是人类的造物,承载着帮助人类回归故土的重任。


日复日,年复年,乔纳森从当年的稚童变成了青年,而他一直恪尽职守地做着人类的战争机器,枯燥又血腥,但这是他生存的意义。


乔纳森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亮色,唯一可以使他稍微感到轻松的人。


如今浮游岛不败的传说终于由半神年轻的领袖亲手击落,这一天或许就是永别。风在耳畔呼啸,胸腔在发胀,但迪奥却并不觉得悲伤。


记忆开始飘忽,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歌声飘荡的下午,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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